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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虚无与荒芜之中，神明创造了两座城市，那两座城市的名字分别叫做卡尔塔维奇和布里亚多。由于神明想创造尽可能多的人民，故而将创造野兽的材料掺杂了一半进来。卡尔塔维奇的人都拥有着人类的心，兽脑和人脑则五五分成；而布里亚多的人恰恰相反，都被赐予了兽心，脑则听天由命。

但事实上，这两座城市是被神明于同一地点同时建造的，即为重叠的城市，两座城市的人自诞生起就共同交流、生活。尽管神明并未做过什么统计分析，但人类自己却异常热衷于此，积年累月后，人们发现，布里亚多的人呈现出一种明显的两极分化，整个社会之中，上层精英大多都是那些兽心人脑的人，而底层则充斥着兽心兽脑的“人”，卡尔塔维奇的居民则分布于二者之间。略有讽刺的是，布里亚多那些兽心人脑者，在成就与地位上往往高于卡尔塔维奇的人心人脑者，甚至生活也比后者更快乐、更充实，而后者只在抑郁和自杀的概率上超越了前者。

最终，随着时代的发展、利益的交锋摩擦，卡尔塔维奇的居民日益减少、发展逐渐落后，而那强盛而向上的布里亚多，拥有着精妙无情的层级分配，日益繁荣壮大。

但真正的贤者，他们知道，价值与意义都是只依赖于心的产物，那是刻板的数字无论如何延伸、扭曲自己的形体，也无法描述的。虽然无法改变那无情的现实，他们也只能以此聊以慰藉。

这是社会发展至此时，无可避免的悲剧罢，他们想着，想着，死去了。